书法的艺术创作中,有正副主次之别,也因此而有所取舍。取舍有一种说法是通“趣舍”,是择用之道,不论如何,也是一种艺术上的选择。艺术如人生,经常要面临各种不同的抉择。在艺术创作的过程中,从工具到内容,从形式到情绪,都要进行选择,也就都需要取舍。想了解更多书法相关干货内容,请持续关注“新翰丹书法”!
而取舍如何也是一种智慧的体现,正所谓“取舍万殊,静燥不同”,有些取舍是自我的一种扬弃,有些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是在不定中的一种选择。如《兰亭序》中所说“趣舍无定,谓之无常”。荀子也说:皆言取舍之繁复及左右为难也。
人的选择智慧体现在两点,一方面是自己掌握中进行去留的安排,还有则是在不可把握中去选择如何把握自己。在军事上则格外重要,因为兵无常势,水无常形。随时适应环境而做出利于自己的变化,这种变通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一种智慧体现。
《汉书·贾谊传》云:“为人主计者,莫如先审取舍。” 颜师古注:“取谓所择用也,舍谓所弃置也。”“择”什么,“弃”什么,是人生不得不做的选择题。
书法的学习开始就面临选择,学的目的什么?从哪里开始?选什么贴?这些都需要抉择。在过去,信息量比较少的社会环境里,大家担忧的都是学习资料的匮乏,往往是没有选择的选择。而在当今信息时代,信息爆棚,真可谓众说纷纭,选择焦虑成为了主题,如何选择也成为了时刻面临的话题和能力。
项穆《书法雅言》撰有“取舍”一篇,即列举了几位书家,也提出了临习对象的选择,如苏轼与米芾各有短长:“苏、米之迹,世争临摹,予独哂为效颦者,岂妄言无谓哉!苏之点画雄劲,米之气势超动,是其长也。苏之浓耸棱侧,米之猛放骄淫,是其短也。皆缘天资虽胜,学力乃疏,手不从心,藉此掩丑。”
宋四家各有所长,苏轼是文人气质浓郁,米芾是变化多端。而如果临帖只是复制表面,不看内在而作抉择,难免就会有东施效颦的嫌疑。苏轼学颜真卿,有豪迈之气,其点画蕴含雄健之气,而米芾则是一种灵动之气。而项穆则认为,苏轼的结体因其执笔姿势而过分依赖棱侧用笔。而米芾有时候情绪表达有些失控,则是他的短处。
项穆认为他们都是天资充沛的人,但是学力疏松,总有手不从心的问题,只是以自己所长遮掩自己所短。项穆的观察角度,应该是从魏晋出发作比较的。苏轼也曾经感慨书法之笔法失传,只能自己揣摩,可能和这个情况也有关系。可见,这是一种学力与天资的选择。
接着项穆又列举临习王羲之问题,因为不同书法家学习王羲之,各得一体,不的同选择便有不同效果。他说:“逸少以前,专尚篆隶,罕见真行。简朴端厚,不皆文质两彬;缺勒残碑,无复完神可仿。逸少一出,会通古今,书法集成,模楷大定。自是而下,优劣互差。试举显名今世、遗迹仅存者,拔其美善,指其瑕疵,庶取舍既明,则趋向可定矣。
这里提出了王羲之在书法历史中的重要作用,即行草书盛行时候的一个书法技术和审美的集大成者。他的书法会通古今,构建了一个全息通透的审美体系。故而后世所学,往往仅仅得其一端,便可以名存后世。
智永、世南,得其宽和之量,而少俊迈之奇。欧阳询得其秀劲之骨,而乏温润之容。褚遂良得其郁壮之筋,而鲜安闲之度。李邕得其豪挺之气,而失之竦窘。颜、柳得其庄毅之操,而失之鲁犷。旭、素得其超逸之兴,而失之惊怪。陆、徐得其恭俭之体,而失之颓拘。过庭得其逍遥之趣,而失之俭散。蔡襄得其密厚之貌,庭坚得其提衄之法,赵孟頫得其温雅之态,然蔡过乎模重,赵专乎妍媚,鲁直虽知执笔,而伸脚挂手,体格扫地矣。”
这一段话非常重要,列举了智永、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李邕、颜真卿、柳公权、张旭、怀素等等,他们都是学习王羲之而自成一家者,他们虽然名盛一时,却都学到了一定长度的同时,也暴露的短处。项穆此说下笔直戳痛处,旨在表明,只是模仿王羲之是很难的,审美的选择要有自己的特征,同时也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平衡。以上就是本期的全部内容,感谢观看。更多书法内容尽在新翰丹书法!
2024-01-22 17:39
本文来源:书法杂谈 - - 书法创作的取舍 书法艺术的主次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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