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隶书开始,汉字结构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故而隶书是中国汉字的一个分水岭,是古汉字和今汉字的转换字体。隶书演化的草书、楷书乃至行书,意味着汉字进入成熟期,同时,隶书产生的时代开始,书法的意识才真正形成。想了解更多书法相关干货内容,请持续关注“新翰丹书法”!
我们说书法艺术的主体字体,即隶、草、楷、行。在之前的篆书,其实更多的是装饰目的和实用目的而产生的字体,书写者并没有个人艺术的主动意识。到了清代,才真正把篆书纳入了个性化书体,进而回看小篆金文产生一种后发的审美视角。清末发现甲骨文,一些学者才发明甲骨文书法,故而也才将甲骨文纳入了一种艺术意识。
所以,汉字表达和书法表达,严格来说是一个源头但并非就是一回事。前者是目的是为了实用,后者则是为了抒发情感和理趣。如果我们说艺术所追求的是一种动态平衡,则前者是构建平衡的要求,后者则是在前者为前提的尽量发挥动态。
故而汉字发展的成熟结构,是有一个共性的平衡要求的,不同书家根据自己的艺术造诣和艺术方向去尽量将其动态化,表达自己的艺术感知。所以我们看历代书论,则需要明白在构建结体方面,哪些说的是共性规律,哪些说的是艺术感觉,混淆则容易误解。
如王羲之说:务以平稳为本,分间布白,上下齐平,均其体制,大字促之令小,小字宽之令大。很明显,书圣这句话说的是结字的基本规律(平稳为本),即结字要有基础的空间平衡要求,大字的留白要小,小字则要留白大,目的是为了构建最基本的汉字视觉平衡。
又云:凡事处其中画之法,皆不宜倒其左右,右厢复宜粗于左畔。横贵乎纤,竖贵乎粗。分间布白,远近宜均,上下得所,自然平稳。同样,这一句也是在结构平稳为目标上去阐释,有趣的是,通过对横竖的要求我们可以看出,他关注的开始转为观看者的感知视角,而不是单单从字本身出发。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以感知为入手去描述,则是艺术视角的开启。接下来的阐释,则不是以平稳为目的,而更多的开始了一种艺术的构建:腹不宜促,(短也。)脚不宜赊,(长也。)轻不宜斜,重不宜长,单不宜小,双不宜大,密胜乎疏,短胜乎长。
这段描述已经开始有了拟人的表述,如果说成熟阶段的汉字是一种抽象的文字符号,而书法则是一种拟人的艺术状态。书者的眼中,字是活的,是有人的生机和动态。故而字有“腹”有“脚”,有运动时候产生的轻重和疏密变化而产生的位置关系。
这时候的要求已经不是上下疏密的平均,而是有变化的要求,王羲之开始阐述这种变化的边界和火候。如:不得上宽下窄。不宜伤密,密则似痾瘵缠身。(不舒展也。)不宜伤疏,疏则似溺水之禽。(慢也。)不宜伤长,长则似死蛇挂树,腰肢无力。不宜伤短,短则似压死虾蟆。
艺术感知的角度,即开始有了情境,而不是如同面对数学符号一样去做理性分析。这里面提到疏密火候过度的时候,王羲之用“痾瘵缠身”和“溺水之禽”来表述,这两个都是情境,即古人所说的“象”,”在情境中,则会全息感知中体会那个不易语言直接表述的感觉。
后面的“死蛇挂树”和“压死虾蟆”也同样是这种情境描述,这里并非抽象思维也不是具象思维,而是中国文化独有的意象思维。现代人看古书,非常容易混淆的就是把意象思维和具象思维混淆,以为那个情境描述是一个具体的操作模式。
如看到“点如高峰坠石”就写字时候把笔使劲下按,这个就错了,意象思维的前提是有“度”的感知能力。这个是需要在感知层面进行训练的,否则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也就是误解的开始。不独书法,现代人看古人之书都有这样类似的错误视角。
中国古书并非西方哲学著作,后者是理性逻辑的推衍,而前者更多的是一种情境的再现,因为关注的角度不同。中国哲人侧重经世致用,是参与者视角。西方哲学家则侧重逻辑溯源,是旁观者视角。前者难免有感知介入,表达的是人物合一。后者是尽量屏蔽感知,表达的是人物想分。
王羲之后面又说:“莫以字小易而忙行笔势,莫以字大难而慢展毫端”。与前面的“大字促之令小,小字宽之令大”相比,同样说字的大小。则表达侧重已经变成了书写过程的一种感知描述,则应知此应为一种艺术感知的调动。以上就是本期的全部内容,感谢观看。更多书法内容尽在新翰丹书法!
2024-01-22 09:25
本文来源:书法杂谈 - - 隶书的产生 书法的意识的形成
本文地址:https://www.xinhandan.net/cms/show-24593.html
加入我们:微信:搜索公众号“新翰丹” 。新翰丹书法交流QQ群:620980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