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兰亭奖的崔寒柏引起了争议,不是有关他的书法能不能撑起兰亭金奖的问题,而是他写文章,从专业的角度力挺丑书,并武断地宣称批评丑书的民众幼稚。这位展览造就的大家还有个宏愿,要弥合大众和丑书间的分歧。他的原话是:“丑”风遍地,那是习书者太幼稚了;“丑”得精彩而不能欣赏,那是大众的审美太幼稚了。在这两者之间,我能做些什么呢?
他在文中首先认为,一些被大众归为丑书的作品并不丑,并列举了王镛、鲍贤伦的例子。认为他们的字其实非常精彩,只是大众欣赏不了。事实上,并非大众欣赏不了,而是坚持传统的大众书法审美与当代所谓的书法家早已经分道扬镳了,两套不同的评价体系自然得出不同的结论。
那么崔寒柏是以什么评价体系得出王镛、鲍贤伦的书法很精彩的结论呢?先说王镛,他老早就被网友评为十大丑书之一。不可否认,市场上讨食吃的民间书家,一定程度上要迎合市场,很难彻底贯彻自己的书法观念。而作为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王镛工资上旱涝保收,本身也担负着学术研究和教育学生的任务,进行所谓的探索既有物质条件,也有时间保证。恰恰西方艺术需要去探索,他的职业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但是,把这种探索的思维用在书法上显然不对症。
自古以来书法就是修身养性的手段,愉悦观众只是副产品,修身最重要的是去掉心灵的迷障,达到明心见性的目标,也就是儒家所谓的内圣。所用的手段就是“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无为才能自然,这是老子等历代圣贤指出的书法康庄大道,不需要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这儿一头哪儿一头地去探索。这种为探索而探索的学书方法,结果却使他的书法沦为丑书
探索成了丑书是因为他犯了一个基本错误:忽略了书法的内在修养,只在形式上拼凑。即使学了再多的汉碑、魏晋刻石,也难掩其丑。就像现在的整容明星,其实并不需要老百姓是整容医生,也不用伸手去摸去捏,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因为真的见多了,假的自然无所遁形。现在的网络这么发达,一部手机就能看遍所有经典法帖,王镛的字缺什么,大众一目了然。要说幼稚是崔先生幼稚,信息如此透明,大众的眼界如此开阔,他居然还以为老百姓幼稚,恰恰说明他幼稚。
再说崔韩寒柏推崇鲍贤伦,他的字整体来看格调高于王镛,已经隐约有一种书卷气的东西。而王镛的字“燥”,很多人包括崔寒柏把这种“燥”当做了金石气,这是一种误解。两者有本质的不同,金石气是燥气去尽以后出现的气质,两者有冷硬、苍厚的相似之处,又有燥、静不同的巨大差别。鲍贤伦比王镛高明就在这里,但是要说鲍贤伦的字有多好,也不符合实际。
其实从书法的指导思想上来看,鲍贤伦、王镛甚至是崔寒柏并无二致,都是西洋的美术理论。之所以他们的字还有高下之分,就在于他们的天赋、年龄不同。按照传统儒家、道家的观点,人的气血遗传不同,随着年龄的增长呈逐渐衰落的趋势,只要采取传统书法学习方法,就能弥补这种损失,这也是传统书法能够养生的主要原因,否则你只能用老天爷给你的那些。
鲍贤伦就属于天赋比较高的那类人,但是他的指导思想是西洋美术理论,这就导致他只能用先天的那点儿东西。年轻的时候会有些气象,这气象不是来自他的广泛取法各种碑帖,这是西洋的拼凑思想,而是来自天赋。
古人讲究一式通,百式样通,先专而后博,不是像欧阳中石说的那样先博而后专。老一辈人,哪怕是私塾先生,都是根据自己的爱好、机缘,当家一体。这个区别就是中西文化的分野,也是书法与西洋美术的差别。鲍贤伦虽然有天赋撑着,现在还不是丑书,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字必丑。
崔寒柏虽然获得了兰亭金奖,他的书法作品看上去也很传统,其实无论从他的字还是他的书论上,都能看出他也推崇沈鹏的创新理论,运用西洋美术理论来改造书法,只是走得没有那么远而已,本质上是丑书的同路人。让他批丑书无异于与虎谋皮,所谓的丑书精彩,因为他忽略了传统书法是讲气韵的,这是西洋美术所没有的。
2024-03-19 12:34
本文来源:书法杂谈 - - 崔寒柏犯了一个基本错误 大众审美并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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